《法苑珠林》第十九

第十九

敬僧篇第八(此有四部)

  述意部引证部敬益部违损部述意部第一夫论僧宝者。谓禁戒守真威仪出俗。图方外以发心。弃世间而立法。官荣无以动其意。亲属莫能累其想。弘道以报四恩。育德以资三有。高越人天重逾金玉。称为僧也。是知僧宝利益不可称纪。故经曰。纵有持戒破戒若长若幼。皆须深敬不得轻慢。若违斯旨交获重罪。若待太公为卿相。则千载无太公。要得罗什为师训。则万代无罗什。何得见一僧行过上累佛宗。见一人戒亏便轻上法。止可以道废人。以人不弘道也。不可以人废道。以道是人师也。故释迦佛等。是真佛宝。金口所说理行教果。是真法宝。得果沙门。是真僧宝。致令一瞻一礼万累冰消。一赞一称千灾雾卷。自惟薄福不逢正化。赖蒙遗迹幸承余荫。金檀铜素漆纻丹青。图像圣容名为佛宝。纸绢竹帛书写玄言。名为法宝。^2□发染衣执持应器。名为僧宝。此之三种体相虽假。用表真容。敬之永绝长流。篾之常招苦报。

  如木非亲母。礼则响逸千龄。凡非圣僧。敬则光逾万代。是知斯风已扇遐迩共遵。冥资含识神功罔测。傥有所亏获罪弥大。既许出家理宜革俗。如宋朝无识初信邪惑骇动物情道俗惊怪。后悟钟衅还申礼敬。宋室则荆蛮龌龊江汉崎岖。讵得反比大国金轮圣御。且如礼云。介者不拜。为失岂同。去俗之人身被忍铠。握节白衣理所不可。三宝既同义须齐敬。不得偏遵佛法顿弃僧尼。故法不自弘弘之在人。人能弘道故须齐敬也。

  引证部第二如梵网经云。出家人法不合礼拜国王父母六亲。亦不敬事鬼神。又涅槃经云。出家人不礼敬在家人。

  又四分律云。佛令诸比丘长幼相次礼拜。不应礼拜一切白衣。

  又佛本行经云。输头檀王与诸眷属百官。次第礼佛已。佛言。王今可礼优波离比丘等诸比丘。王闻佛教即从座起。顶礼五百比丘诸出家者。次第而礼。

  又萨遮尼干经云。若谤声闻辟支佛法及大乘法。毁呰留难者犯根本罪(令僧依大小乘经不拜君亲是奉佛教今乃令礼反违佛教使拜跪俗人即不信佛语故犯根本罪也)。

  又顺正理论云。诸天神众不敢希求受五戒者礼。如国君主。亦不求比丘礼拜以惧损功德及寿命故。

  又涅槃经云。佛告迦叶。若有建立护持正法。如是之人应从启请。当舍身命而供养之。如我于是大乘经说。

  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恭敬礼拜犹如事火婆罗门等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恭敬礼拜亦如诸天奉事帝释迦叶白佛言。若有长宿护持禁戒。从年少边咨受未闻。云何是人当礼敬不。

  若当礼敬。是则不名为持戒也。若是年少护持禁戒。从诸宿旧破戒人边咨受未闻。复应礼不。若出家人从在家人咨受未闻。复当礼不。然出家人不应礼敬在家人也。然佛法中年少幻小。应当恭敬耆旧长宿。以是长宿先受具戒成就威仪。是故应当恭敬供养。

  又中阿含经云。云何知人胜所谓比丘知有二种人。有信有不信。若信者胜。  不信者为不如也。谓信人复有二种。有数往见比丘。有不数往见比丘。若数往见比丘者胜。不数往见比丘者为不如也。谓数往见比丘人复有二种。有礼敬比丘。

  有不礼敬比丘。若礼敬比丘者胜。不礼敬比丘者为不如也。谓礼敬比丘人复有二种。有问经。有不问经。若问经者胜。不问经者为不如也。又旧杂譬喻经云。昔有国王出游。每见沙门辄下车礼。道人言。大王止不得下车。王言。我上不下。  所以言上不下者。今我为道人作礼。寿终已后当生天上。是故言上不下也。

  又善见律云。输头檀那王礼佛已白佛言。我今三度礼如来足。一佛初生时。

  阿夷相曰。若在家者应作转轮圣王。若出家学道必得成佛。是时地为震动。我见神力。即为作礼。第二我出游戏有耕田人。菩萨在阎浮树下。日时已晡。树影停住不移覆菩萨身。我见神力。即为作礼。第三今迎佛至国。佛升虚作十八变。如伏外道。神力无异。即为作礼。

  又中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过去世时释提桓因欲入园观。时敕御者令严驾千马之车。严驾以竟。唯王知时。天帝释即下常胜殿。东向合掌礼佛。尔时御者见则心惊毛竖马鞭落地。帝释见已即说偈言。

  鬼汝何忧怖马鞭落于地御者说偈白帝释言。

  见王天帝释为舍脂之夫所以生恐怖马鞭落地者常见天帝释一切诸大地人天大小王及四护世主三十三天众悉皆恭敬礼何处更有尊尊于帝释者而今正东向合掌修敬礼尔时帝释说偈答言。

  我实于一切世间大小王及四护世王三十三天众最为其尊主故悉来恭敬而复有世间随顺等正觉名号满大师故我稽首礼御者复白言。

  是必世间胜故使天王释恭敬而合掌东向稽首礼我今亦当礼天王所礼者佛告诸比丘彼天帝释为自在王。尚恭敬佛法等。比丘出家学道。亦应如是恭敬于佛。彼天帝释舍脂之夫敬礼法僧。亦复赞叹礼法僧者。汝等已能正信出家学道。亦当复赞叹礼法僧者。

  尔时帝释从常胜殿来下。周向诸方合掌恭敬。时御者见天帝释从殿来下住于中庭周向诸方合掌恭敬。见已惊怖马鞭复落地。而说偈言。

  何故憍尸迦故重于非家为我说其义饥渴愿欲闻时天帝释说偈答曰。

  我正恭敬彼能出非家者自在游诸方不计其行止城邑国土色不能累其心不畜资生具一往无欲定往则无所求唯无为为乐言则定善言不言则寂定诸天阿修罗各各共相违人间自共诤相违亦如是唯有出家者于诸诤无诤于一切众生放舍于刀杖于财离财色不醉亦不荒远离一切恶是故敬礼彼是时御者复说偈言。

  天王之所敬是必世间胜故我从今日当礼出家人又普达王经云。时有夫延国王。号名普达。典领诸国四方贡献。王身奉佛法未尝偏枉。常有慈心愍伤愚民不知三尊。每当斋戒辄登高观烧香。还头着地稽首为礼。国中臣民怪王如此。自共议言。王处万民之尊远近敬伏。发言人从。有何情欲毁辱威仪头面着地。群臣数数共议欲谏不敢。王敕臣下使严驾。当行王即与吏民数千人始出宫。未远忽见一道人。王便下车却盖住其群从。头面着地为道人作礼。寻从而还施设饮食。遂不成行。群臣于是乃谏言。大王至尊。何宜于道路为此乞丐道人头面着地。天下尊贵唯有头面。加为国主不与他同。王便敕臣下令求死人头及牛马猪羊头。臣下即遍行求索。历日乃得。还白王言。前被教求死人头及六畜头。今悉已得。王言。于市卖之。臣下即使人卖之。牛马猪羊头等皆售。但人头未售。王言。贱贵卖之。趣使其售。如其不售便以丐人。如是历日卖既不售。丐人又不取者。头皆□胀臭处不可近之。王便大怒语臣下言。卿曹前谏言。人头最贵。不可毁辱头面着地礼道人。令使卖六畜头皆售。人头何故丐人无取者。王即敕臣下严驾。当出到城外旷野泽中。王有所问群臣人民莫不振悚。王即告群臣言。卿宁识吾先王时有小儿常执持盖者不。臣下对曰。实识有之。王言。今此小儿何所在。对曰。亡已久远乃历十七年。王言。此儿为人善恶何如。

  对言。臣等常睹其承事先王。斋戒恭肃诚信自守。非法不言。王告诸臣。今若见此儿在时所着衣服。宁识之不。诸臣对曰。虽自久远臣故识之。王顾使从。急还内藏取前亡儿衣来。须臾衣至。曰此是不。对曰。实是其衣。王曰。今傥见儿身为识之不。臣下皆默然良久。臣自弊闇卒睹不别。王始欲说本。前见道人来到王所。王大欢喜。起头面着地为道人作礼。臣下莫不欢喜。道人就座。王叉手具白前缘。今故严出欲示本末。愿为此国臣民开导愚痴令知真法。道人即为臣下说王本变。欲知王者。本是先王持盖小儿。常随先王斋戒一日不犯。其后过世魂神还生为王作子。今致尊贵皆由宿行。臣下大小莫不佥然。曰吾等幸遇得睹道人。愿遂哀愍。乞为弟子。道人告言。我师号曰佛。身具足相好。独步三界教授不虚。  佛今去此乃六千里。须臾语顷。道人飞到舍卫国。具以启佛。彼国人民甚可愍伤。今皆诚心愿欲见佛。唯垂大慈开示真道。佛便许可。明日到夫延国。佛为王及臣民等说法云。欲知普达王及道人本末不。阿难言。愿闻其事。佛言。乃昔摩诃文佛时。王为大姓家子。其父供养三尊。父命子传香。时有一侍使。意中轻之不与其香。罪福响应故获其殃。虽暂为驱使奉法不妄。今得为王。道人本是侍使。时不得香人。虽不得香其意无恨。即立誓言。若我得道当度此人。福愿果合今来度王并及人民。王闻佛说其本末。意解即得须陀洹。国中人民闻经。皆受五戒十善以为常法。

  又阿育王经云。昔阿恕伽王。见一七岁沙弥将至屏处而为作礼。语沙弥言。  莫向人道我礼汝。时沙弥前有一澡瓶。沙弥即入其中。从澡瓶中复还来出而语言。王慎莫向人道沙弥入澡瓶中复还来出。王即语沙弥言。我当现向人说不复得隐。是以诸经皆云。沙弥虽小亦不可轻。王子虽小亦不可轻。龙子虽小亦不可轻。沙弥虽小能度人。王子虽小能杀人。龙子虽小能兴云。由兴云故致雨雷电霹雳。感其所小而不可轻也。

  又付法藏经云。昔佛涅槃一百年后有阿育王。信敬三宝常作般遮于瑟大会。  王至会日香汤洗浴着新净衣。上高楼上四方顶礼。遥请众僧。圣众飞来凡二十万。王之信心深远难量。见诸沙门若长若幼若凡若圣。皆迎问讯恭敬礼拜。时有一臣。名曰夜奢。邪见炽盛无信敬心。见王礼拜而作是言。王甚无智。自屈贵德礼拜童幼。王闻是已便敕诸臣。各遣推觅自死百兽。人仰一头。唯使夜奢独求人首。得已各敕诣市卖之。余头悉售。夜奢人头见者恶贱。都无买者。数日欲臭。

  众人见已咸共骂辱。而语之言。汝今非是旃陀罗人夜叉罗刹。云何乃捉死人头卖。夜奢尔时被骂辱已。来诣王所而白王言。臣卖人头反被骂辱。尚无欲见。况有买者。王复语言。若无买者但当虚与。夜奢奉教重赍入市唱告众人。无钱买者今当虚与。市人闻已重加骂辱无肯取者。夜奢惭愧。还至王所合掌白王。此头难售。虚与不取反被骂辱。况有买者。王问夜奢。何物最贵。夜奢答王。人最为贵。王言。若贵何故不售。夜奢答王。人生虽贵死则卑贱。王问夜奢。吾头若死同此贱不。夜奢惶惧怖不敢对。王即语言。施汝无畏。汝当实答。夜奢惶怖俯仰答王。王头若死亦同此贱。王语夜奢。吾头若死同此贱者。汝何怪我礼敬众僧。

  卿若是吾真善知识。宜应劝我以危脆头易坚固头如何今日止吾礼拜。夜奢尔时闻王此语方自悔责。改邪从正归敬三宝。以是因缘众生闻者。若见三宝应当至心恭敬礼拜。

  又四分律云。宾头卢罗汉。本是优填王臣。由精勤苦行。王放出家得阿罗汉果。王后每出城参礼。寺去城二十里。诸佞臣见宾头不起迎王。恶心谏王。王于后取佞臣谏危欲杀之。宾头卢见王后来入门。便下床七步迎之。王怒曰。大德由来难动。今避席迎何耶。答曰。王前有好心来故不起迎。今怀恶心来。若不起迎恐当见杀。王叹曰。善哉。弟子愚戆妄受佞言。不识凡圣。王请悔过虽免地狱。  然宾头卢记王。由僧起迎故却后七日必失王位。恰如依记。被他邻国兴兵来捉。  经十二年锁脚囚禁(自外云云)。

  述曰。以是义故特须敬慎。不得自高恐损来报。比见俗人微受官位不生信心。妄起高慢呵骂僧尼。种种毁辱。或立厅前身处高床遣人拖牵非理耻挞。败善增恶无过此等。虽犯王法亦须以理。外法虽行内须省愧。道俗同凡居住三界。未得入圣已来谁之无过。然出家之人。虽内无实行。交现^2□发身被法服。睹相生善见者生恭敬。破戒僧尼亦能升座种种说法利益群生。前人闻见修持六度。展转相化。因修善行。未来生处。近得人天。远成圣果。得此圣已复更展转利益无穷。譬如一灯然百千灯明终不尽。量此无尽之法。皆由前破戒僧尼说法化功得斯大利。既有此益各须自慎。纵欺得百千万出家之人。未能现获一毫之益。唯加恶名流布四海。未来生处历劫受殃。故经曰。一念之恶能开五不善门。如后述之。

  又杂宝藏经云。月氏国王。名旃檀罽尼咤。闻罽宾国尊者阿罗汉。字只夜多。有大名称。思欲相见。即与诸臣往造彼国。于其中路心窃生念言。我今为王。王于天下一切人民靡不敬伏。自非有德何能任我供养。作是念已遂便前进。

  彼国有人告尊者言。月氏王与诸群臣从远来相见。唯愿整其衣服共相待接。尊者答言。我闻佛语。出家之人道尊俗表。唯德是务。岂以服饰出迎接乎。遂便静默端坐不出。于是月氏王至其住处。见尊者只夜多。睹其威德倍生敬信。即前稽首却住一面。时尊者欲睡。月氏国王不觉前进授唾器。时尊者即语王言。贫道今者未堪为王作福田也。胡为躬自枉屈神驾。时月氏王深生惭愧。我向者窃生微念已知我心。自非神德何能尔也。即便为王略说教法。王来时道好。去如来时。王闻教已即便还国。至其中路群臣怨言。我等远从大王往至彼国。竟无所闻然空还国。时王报言。向尊者为我说法。来时道好。去如来时。卿等不解此耶。以我往昔持戒布施修造功德以殖王种。今享斯位。复修积善。当来之世必重受福。故诫我言。王来时道好去如来时。群臣闻已稽首谢言。臣等下愚窃生妄解。大王神德妙契玄旨。积德所种故享斯位。群臣欢喜言已而退。

  又十诵律云。尔时世尊说本生因缘语诸比丘。过去世时。近雪山下有三禽兽共住。一鵽鸟。二猕猴。三象。是三禽兽初互相轻慢无恭敬行。同作是念。我等何为不相恭敬。若前生者应供养尊重教化我等。尔时鵽鸟猕猴问象言。汝念过去何事。时是处有大荜茇树。象言。我小时行此树在我腹下过。象鵽问猕猴言。汝忆何事。答言。我忆小时。坐地捉此树头按令到地。象语猕猴。汝年大我。我当敬汝为我说法。象猕猴问鵽鸟言。汝忆何事。答言。彼有大荜茇树。我啖其子。

  于此大便。乃生斯树。长大如是。是我所忆。猕猴语鵽。汝年大我。我当供养汝。汝当为我说法。尔时象恭敬猕猴。从听受法。为余象说。猕猴恭敬鵽鸟。从听受法。为余猕猴说法。鵽鸟为余鵽鸟说法(依四分律鸟骑猴上猴乘象上处处游行化说法)此三禽兽先喜杀盗淫妄语。后相诫止。即舍此过命终皆生天上。尔时世人见兽广行善法不侵人谷。各自相诫云。畜生尚能恭敬。何况我等。尔时世人皆相恭敬奉行五戒。命终之后皆得生天。佛语比丘。尔时鵽者则我身是。猕猴者舍利弗是。象者目连是。佛言。畜生无知。尚相恭敬自利利他。何况汝等。以信出家不相尊敬。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若人不敬佛及佛弟子众现世人诃骂后世堕恶道若人知敬佛及佛弟子众现世人赞叹后世生天上佛种种因缘赞叹恭敬法已。语诸比丘。从今先受大戒。乃至大须臾时。是人应先坐先受水先受饮食。  敬益部第三如宝性论云。三宝有六义。故须敬也。一者希有义。如世宝物贫穷之人所不能得。三宝如是。薄福众生百千万世不能值遇。故名为宝。二者离垢义。如世真宝体无瑕秽。三宝如是。绝离诸漏。故名为宝。三者势力义。如世珍宝除贫去毒有大势力。三宝如是。具不思议六神通力。故说为宝。四者庄严义。如世珍宝能严身首令身姝好。三宝如是。能严行人清净身故。故说为宝。五者最胜义。如世珍宝譬诸物中胜。三宝如是。一切世中最为殊胜。故名为宝。六者不改义。如世真金烧打磨练不能变改。三宝如是。不为世间八法所改。故名为宝。又具六意。

  故须敬也。一佛能诲示。法是良药。能传通。皆利益于我。报恩故敬。二末代恶时传法不易。请威加护。故须致敬。三为物生信禀承故敬。四示僧尼敬事仪式。

  五令乐供养法得久住故敬。六为表胜相故敬。故成论云。三宝最吉祥。故我经初置。  违损部第四如像法决疑经云。乃至一切俗人不问贵贱。不得挝打三宝奴婢畜生及受三宝奴婢礼拜。皆得殃咎。故萨遮尼揵经云。若破塔寺。或取佛物。若教作助喜。若有沙门身着染衣。或有持戒破戒。若系闭打缚。或令还俗。或断其命。若犯如是根本重罪。决堕地狱受无间苦。以王国内行此不善。诸仙圣人出国而去。大力诸神不护其国。大臣诤竞四方咸起。水旱不调风雨失时。人民饥饿劫贼纵横。疫励疾病死亡无数。不知自作而怨诸天。

  又仁王经云。国王大臣自恃高贵。灭破吾法。以作制法。制我弟子。不听出家。不听造作佛像。立统官制等。安籍记录僧。比丘地立白衣高座。又国王太子横作法制。不依佛教因缘。破僧因缘。统官摄僧。典主僧籍。苦相摄持。佛法不久。

  又大集经云。佛言。所有众生于现在世及未来世。应当深信佛法众僧。彼诸众生于人天中常得受于胜妙果报。不久当得入无畏城。如是乃至供养一人为我出家。及有依我^2□除须发着袈裟片不受戒者。供养是人亦得功德。乃至入无畏城。以是缘故我如是说。若复有人为我出家不持禁戒^2□除须发着袈裟片。有非法恼害此者。乃至破坏三世诸佛法身报身。乃至盈满三恶道。故佛言。若有众生为我出家。^2□除须发被服袈裟。设不持戒。彼等悉已为涅槃印之所印也。若复出家不持戒者。有以非法而作恼乱。骂辱毁呰以手刀杖打缚斫截。若夺衣钵及夺种种资生具者。是人则坏三世诸佛真实报身。则挑一切天人眼目。是人为欲隐没诸佛所有正法三宝种故。令诸天人不得利益堕地狱故。为三恶道增长盈满故。

  尔时娑婆世界主大梵天王。而白佛言。若有为佛^2□除须发被服袈裟不受禁戒受已毁犯。其刹利王与作恼乱骂辱打缚者。得几许罪。佛言。大梵。我今为汝且略说之。若有人于万亿佛所出其身血。于意云何。是人得罪宁为多不。大梵王言。若人但出一佛身血得无间罪。尚多无量不可算数。堕于阿鼻大地狱中。何况具出万亿诸佛身血也。终无有能广说彼人罪业果报。唯除如来。佛言。大梵。若有恼乱骂辱打缚为我^2□发着袈裟片不受禁戒受而犯者。得罪多彼。何以故。是人犹能为诸天人示涅槃道。是人便已于三宝中心得敬信。胜于一切九十五道。其人必速能入涅槃。胜于一切在家俗人。唯除在家得忍辱者。是故天人应当供养。

  何况具能受持禁戒三业相应。其有一切国王及以群臣诸断事者。如其见有于我法中而出家者作大罪业大杀生大偷盗大污梵行大妄语及余不善。但摈出国。不听在寺同僧事业。亦不得鞭打。亦不应口业骂辱加其身罪。若故违法而谪罚者。是人便于解脱退落受于下类。远离一切人天善道。必定归趣阿鼻地狱。何况鞭打为佛家具持戒者。

  又十轮经云。佛言。族姓子。有四种僧。何等为四。一第一义僧。二净僧。

  三哑羊僧。四无惭愧僧。云何名第一义僧。诸佛菩萨辟支及四沙门果。是七种人名为第一义僧。在家得圣果者。亦名第一义僧。云何名为净僧。诸有能持具足戒者。是名净僧。云何名为哑羊僧。不知犯不犯轻重微细罪可忏悔。愚痴无智不近善知识。不能咨问深义是善非善。如是等相名为哑羊僧。云何名无惭愧僧。若有为自活命来入佛法。悉皆毁犯。破和合僧不畏后世。放纵六情。贪着五欲。如是人等名为无惭愧僧(如是四僧并须恭敬)。

  又大悲经云。佛告阿难。于我法中但使性是沙门。污沙门行。自称沙门。形似沙门。当有被着袈裟衣者。于此贤劫弥勒为首。乃至最后卢遮如来。彼诸沙门如是千佛。于无余涅槃界。次第当得入般涅槃无有遗余。何以故。如是一切诸沙门中乃至一称佛名一生信者。所作功德终不虚设。阿难。我以佛智测知法界。非不测知。阿难。所有白业得白报。黑业得黑报。若有净心诸众生等。作是称言南无佛者。彼人以是善根必定得近涅槃。何况值佛亲承供养。

  又十轮经云。佛言。若诸比丘依佛法出家。一切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若护持戒不应谪罚闭系刖其手足乃至夺命。悉无是法。若有破戒比丘如败脓坏。非梵行而言梵行。退失堕落圣道果证。为诸烦恼结使所坏。犹能开示一切我龙人非人等无量功德珍宝伏藏。是以依我出家。若持戒若破戒。我悉不听轮王大臣宰相不得谪罚系闭加诸鞭杖截其手足乃至断命。况复余轻犯小威仪。破戒比丘虽是死人。是戒余力犹如牛黄。是牛虽死人故取之。亦如石香死后有用。能大利益一切众生。恶行比丘虽犯禁戒。其戒势力犹能利益无量天人。譬如烧香。香体虽坏熏他令香。破戒比丘亦复如是。自堕恶道能令众生增长善根。以是因缘一切白衣不应侵毁轻蔑破戒比丘。皆当守护尊重供养。不听谪罚系闭其身乃至夺命。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瞻卜华虽萎胜于诸余华破戒诸比丘犹胜诸外道又大集经。世尊说偈云。

  ^2□头着袈裟持戒及毁戒天人可供养常令无有乏如是供养彼则为供养我若能为敬法归依而^2□头身着袈裟服说彼是我子假使毁禁戒犹住不退地若有挝打彼则为打我身若有骂辱彼则为骂辱我是人心欲灭正法大明灯为财共斗诤刹利同生瞋又十轮经云。譬如过去有王。名曰福德。若人有犯罪过乃至系缚。王不欲夺命将付狂象。尔时狂象捉其二足欲扑其地。而见此人着染色衣。故狂象即便安徐置地不敢损伤。共对蹲坐。以鼻舐足而生慈心。族姓子。象是畜生。见染衣人尚不加恶生于害心。乃至未来世有旃陀罗王。见我法中有人出家堪任法器及不成法器。故作逼恼。或夺其命。命终之后必堕阿鼻地狱。

  颂曰。

  经行林树下求道志能坚既有神通力振锡达乘烟一灯四弘誓至道莫能先不贪旷劫寿何论延促年感应缘(略引十验)

  魏沙门释昙始晋沙门释道开晋司空何弱晋庐山七领圣僧晋沙门僧朗晋沙门释法相晋沙门释法安宋沙门释慧全齐沙门释慧明神州诸山圣僧前魏太武时。沙门昙始甚有神异。常坐不卧五十余年。足不蹑履。跣行泥秽中奋足便净。色白如面。俗号曰白足阿练也。至赫连昌破长安。不信佛法刑害僧尼。始被白刃不伤。由是僧尼免死者众。太武敬重。死十余年形色不改。

  西晋沙门单道开。炖煌人。出家山居。服练松柏三十年。后唯吞小石子。行步如飞。不耐人乐幽静。在抱腹山多年。石虎时来自西平。日行七百。至邺周行邑野救诸患苦。得财即散。徒行而已。石氏将末。与弟子来建邺。又南罗浮遂卒山舍。袁彦伯。兴宁中登山礼其枯骸云。

  东晋司空何充弱而信法。于斋立坐数年。以待神圣设会于家。道俗甚盛。坐中一僧容服垢污神色低陋。自众升坐拱默而已。一堂怪之。谓在谬僻。充亦不平形于颜色。及行中食僧饭于坐。事毕提钵而出堂。顾充曰。何侯劳精进耶。即掷钵空中凌虚而逝。充乃道俗目送天际。追共惋恨稽悔累旬(右三验出梁高僧传)。

  晋庐山七岭。同会于东共成峰崿。其崖穷绝莫有升者。晋太元中。豫章太守范宁。将起学馆。遣人伐材。其山见人着沙门服。凌虚直上。既至则回。身踞其峰。良久乃与云气俱灭。时有采药数人。皆共瞻睹。当时能文之士咸为之兴。沙门释昙谛庐山赋曰。应真凌云以踞峰。杪翳景而入冥者也。

  晋沙门竺僧朗者。戒行明严华戎敬异。尝与数人俱受法请。行至中途忽告同辈曰。君等留寺衣物似有窃者。同侣即反。果乃盗焉。

  晋太元中。于奉高县金舆山谷。起立塔寺造制形像。苻坚之末降斥道人。唯敬朗一众不敢毁焉。于时道俗信奉。每有来者。人数多少未至一日辄已送知。使弟子为具。必如言果到。其谷旧多虎。常为暴害。立寺之后皆如家畜。鲜卑慕容德以二县粗调充其朝中。至今号其谷为朗公谷云。  晋沙门梁法相。河东人也。常独山居精苦为业。鸟兽集其左右。驯若家兽。

  太山祠大石函以盛财宝。相时山行宿于其庙。见一人玄衣武冠令相开函。言终不见。其函石盖重过千钧。相试提之飘然而开。于是取其财宝以施贫民。后渡江南住越城寺。忽遨游放荡俳优滑稽。或时裸袒干冒朝贵。镇北将军司马恬。恶其不节招而鸩之。频倾三钟。神气清怡恬然自若。年八十九。元兴末卒。

  晋沙门释法安者。庐山之僧远法师弟子也。义熙末阳新县虎暴甚盛。县有大社树下有筑神庙。左右民居以百数。遭虎死者夕必一两。法安尝游其县暮投此村。民以惧虎早闭门闾。且不识法安不肯受之。法安径之树下坐禅通夜。向晓有虎负人而至。投树之北。见安如喜如跳。伏安前。安为说法授戒。虎踞地不动。  有顷而去。至旦村人追死者至树下见安大惊。谓其神人故虎不害。自兹以后而虎患遂息。众益敬异。一县士庶略皆奉法。后欲画像山壁。不能得空青。欲用铜青而又无铜。夜梦人迂其床前云。此中有两铜钟。便可取之。安明即掘得。遂以成像。后远法师铸像。安送一劝助。余一武昌太守熊无患借观之。遂留不改。宋孝明。江陵长沙寺沙门慧远者。本名黄迁。即禅师慧印之弟子也。印每入定见。远是印之先师。虽应为苍头故度为弟子。常寄江陵杨家行般舟。勤苦岁余颇有感变。一日十会通见远身。而般舟之处行道如故。自克终日。至期果卒。久之现形多宝寺僧昙珣曰。明年二月二十三日。当与天人相迎。言已不见。珣于是日设大法会。建舍身斋。其日苦气。自知必尽。三更中闻空中乐声香烟甚异。珣曰。远公之契至矣。寻尔神逝。

  宋沙门释慧全。凉州禅师也。开训教授门徒五百。有一弟子。性颇粗暴。全常不齿。后忽自云。得三道果。全以其无行永不信许。全后有疾。此弟子夜来问讯。时户犹闭如故。全颇惊异。欲复验之。乃语明夕更来。因密塞窗户加以重关。弟子中宵而至。径到床前谓全曰。阇梨可见信来。因曰。阇梨过世当生婆罗门家。全曰。我坐禅积业。岂方生彼。弟子云。阇梨信道不笃。兼外学未绝。虽有福业不能超诣。若作一切会得饭一圣人。可成道果耳。全于是设会。弟子又曰。可以僧伽梨布施。若有须者勿择长幼。及会讫施衣。有一沙弥就全求衣。全谓是其弟子。全云。吾欲拟奉圣僧。那得与汝。回忆前言不得择人。便以欢施。

  他日见此沙弥问云。先与汝衣着不大耶。沙弥曰。非徒不得衣。亦有缘事。愧不豫会。全方悟先沙弥者圣所化也。弟子久乃过世。过世之时无复余异。唯冢四边时有白光。全元嘉二十年。犹存居在酒泉(右六验出冥祥记)。  齐始丰赤城山有释慧明。姓康。康居人。祖世避地于东吴。止赤城山石室。

  于是栖心禅诵毕命枯槁。后于定中见一女神。自称老妪云。常加护卫。或时有白猿白鹿白蛇白虎游戏阶前。驯伏宛转。不令人畏。齐竟陵文宣王闻风只挹。频遣三使殷勤敦请。乃暂出山至京师到第。文宣敬以师礼。少时辞还山。苦留不止。

  于是资终发遣。以建武之末卒于山中。春秋七十矣。

  仰寻震旦海曲神州诸山伽蓝泉岩石室有修道人所居圣寺。时有行者。咸见非一。且述三五用为实录。余之不尽不可备论。

  昔晋太元初有炖煌沙门竺昙猷。乞食坐禅强志勤业。游会稽剡县赤城山有群虎来前。猷为说法。一虎独眠。乃以如意杖打头。有十围蛇绕之都无怖色。又山神舍宅与之作寺。又往赤城山宴坐。此山与天台瀑布四明连属。父老云。天台山有圣寺。猷往寻之。石桥跨谷青滑难度。衡石断路无由得达。旬宿桥首闻彼行道唱布萨声。便洁斋自励。忽见衡石涧开。猷便前度具睹精舍。神僧烧香。中食毕谓曰。却后十年自当来此。

  齐邺下大庄严寺沙门圆通者。感一神僧夏中听讲。夏罢自恣。就辞云。在竹林寺邀通过之。通具问道经来年寻至。在彼山东邺之西北神僧迎接。具见门开房宇华敞林木森大。经宿周流。意言道合。便有终焉之思。神僧为咨大和上。乃不许之。及还旧路三里之外。反望莫睹。后之往者不知其处。

  近邓州有沙门名道勤者。于州北倚立山岩。追访具见周循历览。实为住寺众具皆备。但不见人却下重寻。便失归路。乃于道次筑室。拟寻汾州东南介山抱腹岩者。山居之僧数见沙门乘空来往。又凉州南洪崖窟沮渠蒙逊所造碑寺见存。有塑圣僧。常自行道。人来便止。人去寻行。故旁侧足迹纳纳示现然徒众不可见之(述曰。如名僧传三十卷梁高僧传十五卷唐高僧传四十卷。及百家史传。凡圣硕德数千余僧积功殊异道俗所钦。或散配诸篇或文繁不录且列少多示知僧德)。

  法苑珠林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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