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卷四百四十五 人事部八十六
卷四百四十五 人事部八十六
○品藻上
《论语》子曰:"管仲之器小哉!"
又: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汝,器也。"(言汝器用之人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瑚琏,黍稷之器。夏曰瑚,商曰琏,周曰簋。簋,宗庙之贵器。)
又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赤也,束带立於朝,可使与宾客言也。
又曰: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又曰: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又曰: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太简乎?"
又曰: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於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於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於从政乎何有?"
《家语》曰:子贡曰:"陈灵公君臣宣淫於朝,泄冶谏而杀之,是与比干同也,可谓仁乎?"子曰:"比干於纣,亲则叔父,官则少师,忠疑之心在於宗庙而已,固必死争之,冀身死之后,纣悔寤,其本志情,在乎仁者也。泄冶位下大夫,无骨肉之亲,怀宠不去,以区区之一身,欲正一国之淫昏,死而无益,可谓怀矣。诗曰:'民之多僻,无自立僻。'其泄冶之谓也。"
又曰:孔子北游农山,颜回侍曰:"愿得明王圣主而辅相之,敷其五教,道之以礼乐,使城郭不修,沟渠不越,铸剑戟为农器,放牛马於原薮,室家无怨旷之思,千岁无斗战之患。"子曰:"美德也,不伤财,不害人,不繁辞,则颜氏之子有矣。"
又曰:颜回问於孔子曰:"臧文仲、武仲孰贤?"孔子曰:"武仲贤哉!"回曰:"武仲世称圣人,而身不免於罪,是知不足称;好言兵计而挫於邾,是勇不足名也。夫文仲其身虽没,而言不朽,恶有未贤?"孔子曰:"身没言立,所以为文,犹有不仁者三,不知者三,是则不及武仲也。"回曰:"可得闻乎?"孔子曰:"下展禽,至六关(六关,关名,置之以税行者。)妾织席,三不仁也;设虚器,纵逆祠,祠海鸟,三不知也。武仲在齐,齐将有祸不受,更其国以避其难,是知难之也。"
又曰:澹台子羽有君子之容,而行不胜其貌;宰我有文雅之辞,而知不充其辩。孔子曰:"以容取人则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则失之宰予。"
又曰:子夏三年之丧毕,见於孔子。孔子与之琴,使之弦,侃侃而乐。子曰:"君子也。"闵子三年丧毕,见孔子,孔子与之琴,使之弦,切切而悲。子曰:"君子也。"子贡问曰:"闵子哀未尽矣,子曰君子也;子夏哀已尽矣,子曰君子也。二者殊情而俱君子,赐也惑之。敢问。"孔子曰:"闵子哀未尽能游之以礼,子夏哀已尽能引之及礼,均之君子,不亦可哉!"
又曰:孔子曰:"不迁怒,不深怨,不录旧罪,冉雍之行也;不畏强御,不侮鳏寡,才任治戎,仲由之行也;文胜其质,好学博艺,省物而动,是冉求之行也;齐庄而能肃,志通而好礼,笃雅而有节,是公西华之行也;满而不盈,实而不虚,其德敢言於人,无所不信,是曾参之行也;送迎必敬,上交下接,是卜商之行也;先成其虑,及事而行,故动则非妄,是言偃之行也;三复白圭之玷,是南容之行也;执亲之丧,未尝见齿,是高柴之行也;不念旧恶,盖伯夷、叔齐之行也;畏天而敬人,盖赵文子之行也;临其难不爱其死,谋其身不遗其友,君若用则进,盖随武子之行也;国家有道,其言之足以治,无道,其默之足以生,盖伯华之行也;外宽而内亡,直己而不直人,以善自终,盖蘧伯玉之行也;孝恭慈仁,允德图义,终贫去怨,轻贱财不道,盖柳下惠之行也;君有道从命,无道衡命,盖平仲之行也。"
《汉书》曰:高帝置酒洛阳南宫,上曰:"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敬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与之,天下同利也。项羽疾能妒贤,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大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上曰:"公知其一,不知其二。夫运筹策於帷幄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张子房;镇国家,扶百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能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群臣皆悦服。
又曰:《公孙弘传》赞云:"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倪宽,笃行则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律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洛下闳,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骞、苏武,将帅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磾,其馀不可胜记。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后世那及。孝宣承统,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褒以文章显,将相则张安世、赵充国、魏相、邴吉、于定国、仁延年,治民则黄霸、王成、龚遂、郑弘、邵信臣、韩延寿、尹翁归、赵广汉、严延年、张敞之属,皆有功迹见述於世。参其名臣,亦其次也。"
谢承《后汉书》曰:桓帝徵徐穉等不至,因问陈蕃曰:"徐稚、袁闳、韦著,谁为先后?"蕃对曰:"闳生公族,闻道渐训,长於三辅,仁义之俗,所谓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於稚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城,而角立杰出,宜当为先。"
袁山松《后汉书》曰:王允,字子师,太原人。世仕州郡,郭林宗尝见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遂与友善,允至司徒。
范晔《后汉书》曰:许劭尝到颍川,多长者之游,惟不诣陈蕃。蕃丧妻还葬,乡人毕至,而劭独不往。或问其故,邵曰:"太丘道广,广则难周;仲举性峻,峻则少通,故不造。"其多所裁量若此。曹操微时,常卑辞厚礼,求吻己助。邵鄙其为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邵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操大悦。而邵与从兄靖俱有高名,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
《魏志》曰:卢钦著书称徐邈曰:"徐公志高行洁,才绰气猛。圣人以清为难,而徐公之所易也。"或问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在凉州及还京都,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珪用事,贵清素之士,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放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
又曰:司马文王与陈泰亲友,武陔亦与泰善。文王问陔曰:"玄伯何如其父?"陔曰:"通雅博畅,能以天下声教吻己任者,不如也;明统简至,立功立事,过之。"
又曰:文帝问贾翊曰:"吾欲伐不从命,以一天下,吴、蜀何先?"对曰:"攻取者先立权,建本者向德化。但用兵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策。臣窃料群臣无备权之对也。虽以天威临之,未见万全之势。今宜先文后武。"文帝不纳。后兴江陵之役,士卒多死。
《典略》曰:祢衡自荆州北游许都,书一卷怀之,漫灭无所適。或问之曰:"何不从陈长文、司马仲达乎?"衡曰:"卿欲我从屠酤儿辈耶?"又问曰:"当今复谁可?"衡曰:"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又问:"荀令君、赵荡寇皆盖世乎?"衡见荀有仪容,赵有腹尺,因答曰:"文若可借面吊丧,稚长可监厨请客。"其意以吻荀但有貌,赵但啖肉也。
又曰:赵戩遭三辅乱,客於荆州,刘表以为宾荣。是时,祢衡来游京师,底訾朝士,及南见戩,叹之曰:"剑则干将莫耶,木则椅桐梓漆,人则颜冉仲弓也。"建安中丞相南取荆州,执戩手曰:"何相见之晚!"
《魏氏春秋》曰:高贵乡公即位,神明爽俊,德音宣朗。罢朝,景王私曰:"上何如主也?"钟会对曰:"才同陈思,武类太祖。"景王曰:"若如卿言,社稷之福也。"
又曰:高贵乡公为宴群臣於泰极东堂,与侍中荀顗、崔赞、袁亮、锺毓、虞松等讲述,因帝问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殄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垅亩,驱帅豪俊,芟夷秦、项,包举宇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功德,谁宜为先?"顗等对曰:"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少康中宗中兴之美,论德核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闻其劣。少康生於灭亡之后,降为诸侯,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复禹之绩,非至德岂能济斯,汉祖因土崩之势,专任知力,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人父则不能卫其子;身没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帝又曰:"夫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於汉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方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向令坟、典俱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於是群臣咸悦服也。
又曰:胡综论吴朝俊士;英才卓越,超逾伦匹,则诸葛恪;清识知机,达究幽微,则顾谭;淑辩弘达,言能释结,则谢景;究学甄微,游夏同科,则范慎、羊道。恪才而疏,谭精而惧,景辩而校。后恪、谭果以强,吴人论综言而有徵。
《蜀志》曰:大鸿胪张俨作《默记》,其《述佐篇》论诸葛亮与司马宣王书曰:"汉朝倾覆,天下分崩,豪杰之士,竞希神器。魏氏跨中土,刘氏据益州,并称兵海内,为世霸王。诸葛、司马二相,遭值际会,托身盟主,或收功于蜀汉,或闻名於伊、洛。丕、备既没,后嗣即统,各受保阿之任,辅翼幼主,亦一国之守臣,霸王之贤佐也。历前世以观近事,二相优劣,可得而详也。孔明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土,方之大国,其战士人民,盖有九分之一也,提步卒数万,长驱祁山,慨然有饮马河、雒之志。仲达据天下十倍之地,仗兼并之众,据牢城,拥精锐,无擒敌之意,务自保全而已,使彼孔明自来自去。若此而人不亡,则凉、雍不解甲,中国不解鞍,胜负之策,亦已决矣。方之司马,不亦优乎?"
《吴志》曰:孙权与陆逊论周瑜、鲁肃及吕蒙曰:"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孟德,开拓荆州,邈焉难继,君今继之。子敬东来,孤与宴语,便及大略帝王之策,一快也。后孟德率数十万众水步俱下,孤请诸将问其所宜,子布、文表俱言宜遣迎之,子敬即驳言不可,劝孤呼公瑾,付兵众逆而击之,此二快也。劝吴借玄德地,是其一短,不足以损二长也。孤忘其短,而不遗其长。子明少时,果敢有胆,而长大学问、筹略可以次公瑾,但言议不及耳。"
又曰:周昭著书称步骘及严畯等曰:"古今贤士大夫所以失名丧身者,其由非一也,大归四者而已:急论议一也,争名势二也,重朋党三也,务欲速四也。急论议则伤人,争名势则败友,重朋党则蔽主,务欲速则失德,此四者不除,未有能全者也。当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有之,岂独古人乎!然论其绝异,未若顾豫章、诸葛使君、步丞相、严卫尉、张奋威之为美也。《论语》言'夫子恂恂然善诱人';又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豫章有之矣。'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使君体之矣。'恭而安,威而不猛',丞相履之矣。学不求禄,心无苟得,卫尉、奋威之蹈矣。此五君虽德实有差,轻重不同,至於趋舍大检,不犯四者,俱一揆也。昔丁谞出於孤家,吴粲由於牧竖,豫章扬其美,以并陆、全之列,是以人无幽滞而风俗厚焉。使君、丞相、卫尉三君,昔以布衣俱相友善,论者因名叙其优劣。初,先卫尉,次丞相而后使君也。其后并事明主,经营世务,出处之才仪有不同,先后之名须反其初,此世常人所决勤薄也。至於三君分好,卒无亏损,岂非古人交哉!又鲁横江昔仗万兵,屯据陆口,当世之美业也,能与不能,孰不愿焉?而横江既亡,卫尉应其选,自以才非将帅,深辞固让,终於不就。后徙九列,迁典八座,荣不足以自曜,禄不足以自扶拢至於二君,皆位为上将,穷富极贵。卫尉既无求欲,二君又不称荐,各守所志,保其名好。孔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斯有风矣。又奋威之名,亦三君之次也,当一方之戍,受上将之任,与使君、丞相不异也。然历国事,论功劳,实有先后,故爵位之荣殊焉。而奋威将处此,决能明其部分,心无失道之欲,事无充诎之求,每升朝堂,循礼而动,辞气蹇蹇,罔不惟忠。叔嗣虽亲贵,言忧其败,蔡文至虽疏贱,谈称其贤。女配太子,受礼若吊,慷慨之趋,惟笃人物,成败得失,皆如所虑,可谓守道见机,好古之士也。若乃经国家,当军旅,於驰骛之际,立霸王之功,此五君者未为过人。至其纯粹履道,求不苟得,升降当世,保全名行,邈然绝俗,实有所师。故粗论其事,以示后之君子。"
又曰:薛莹、王蕃,器量绰异,弘博多通;楼玄清白节操,文理条畅;贺邵厉行贞洁,机理清要;韦曜笃学好古,博见群籍,有记述之才。胡冲以为玄、邵、蕃一时清妙,略无优劣。必不得已,玄宜在先,邵当次之。华核诗赋之才,有过於曜,而典诰不及也。
王隐《晋书》曰:河南郭象著文,称嵇绍父死在非罪,曾无耿介,贪位死暗主,义不足多。曾以问郄公曰:"王褒之父亦非罪死?褒犹辞徵,绍不辞,用谁为多少?"郄公曰:"王胜於嵇。"或曰:"魏晋所杀子皆仕宦,何以无非也?"答曰:"殛鲧兴禹,禹不辞兴者,以鲧犯罪也。若以时君所杀为当耶,则同於禹;以不当耶,则同於嵇。"
又曰:世皆以嵇见危授命。答曰:纪信代汉高之死,可谓见危授命。如嵇偏善其一,可也,以备体论之,则未得也。"
又曰:顾荣谓中宗曰:"陆士玄贞正清贵,金相玉质。甘季思忠款诚尽,加以胆幹殊快。殷庆玄质略有明规,文武可用。荣族兄公让,明亮守节,困不易操。会稽杨彦明、谢行言皆服膺儒教,足为民望。贺生沉潜,青云之士。陶恭兄弟才力虽少,实事极佳。凡此诸人,皆南金也。"中宗纳之。
又曰:卫玠妻父乐广有海内重名,议者以为妇公冰清,女婿玉润。
又曰:裴宪,字景思。陈郡谢鲲、颍川庾敳皆俊朗士也,见而奇之,相谓曰:"裴宪鲠亮弘达,通机识命,不知其何如父然?至於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婴心者,其殆过之。
又曰:裴楷尝目夏侯玄云:"肃肃如入宗庙中,但见礼乐器",锺会"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在前",傅嘏"汪翔靡所不见",山涛"若登山临下,幽然深远。"
又:杜预在内七年,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
又曰:《杜预传》云: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颇聚敛。预常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
又曰:裴楷风神高迈,容仪俊爽,博涉群书,特精理义,时人谓之"玉人"。
又曰:见裴叔则如近玉山,映照于人也。
又:《裴楷传》云:吏部郎缺,文帝问其人於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
又曰:阮裕除东阳太守。寻徵侍中,不就。还剡山,有肥遁之志。有以问王羲之,羲之曰:"此公近不惊宠辱,虽古之沉冥,何以过此。"时人云:裕骨气不如逸少,简秀不如真长,韶润不如仲祖,思致不如殷浩,而兼有诸人之美。
又曰:谢安义在辅导,虽会稽王道子亦赖弼谐之益。时强敌寇境,边书续至,梁、益不守,樊、邓陷没,安每镇以和靖,御以长算。德政既行,文武用命,不存小察,弘以大纲,威怀外著,人皆比之王导,而文雅过之。
《太平御览》 宋·李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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